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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,清晨,一大早上太阳就很烈,这几天修空调的事很多,电视只有晚上加班了,虽然刚从床上爬起来,还是有点倦意,电话响了。
“师傅,昨天你给我修的电视,回来就没放好过!”一个苍老的声音。
“我说怎么回事?”
“这个电视机回来放了几分钟就熄了,要拍,拍了又能放几分钟,我今天拍都不行了!”
“我说,哦,这个可能是昨天回去的时候在车上颠坏了,我下午过来帮您看下”
这个老人有80多岁了,电视是儿子结婚的电视,29的大尾巴,昨天修是换高压包管座,本来开口是120元,老人说没钱,儿子女儿都在市区买房子,几年没回来了,没人管了,能不能少点,我看也挺可伶的,衣服也很旧,我说你自己看着给吧,修完了,老人拿出60元,说:“小哥,你看60能行不”。我一看,3个10块的,其他的全是零钱,还有老版的1元,我虽然很喜欢那老版的1元,但我还是只要了那3张10元的,老人是千恩万谢,说下次养老金下来了一定补上,我说算了。老人说等一下同村的人,他开三轮车帮我把电视带回去。我说好的,我就忙我的,那老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扯闲话,说电视是儿子的,去市区的时候搬过去了,前几年老伴走了,一个人寂寞,要儿子买个电视,他就把这个又搬回来,他自己买了个新的,我不情愿要这么大的,耗电,时间不敢看长了,每次一看就睡着了,电视还开着。我说电费您自己付吗?老人说,电费是一年一给,过年儿子回来就找电工结账,这几年没回来,我给电工说好话,他才没停我的电。正说着,老人同村人来了,我帮忙帮着电视机上车,他们就开车走了。
本以为事情了了,没想到生出变故,还是要走一趟,儿子放暑假,喜欢黏着我,我把电动车开出来他就飞一样的爬上来了。
老人家离我的店子大概7公里,有点偏,都是田间小路,路两边是青青的禾苗,风吹麦浪,虽然烈日当空也不觉得热,不一会就到了。
老人在这个村是田中央的一大块高地上面建的房子,整个村才30来户,大部分都搬走了,都是些留守老人。
老人的家是3间大瓦房,比两边都高出许多,想必老人年轻的时候家里光景还不错,不过那也是80年代的青砖老房子了。老人看到我们高兴的迎上来,我下车走进屋里,儿子也跟着进来。老人领我们到电视机房里,房间有点乱,最里面是一张床,夏天挂了蚊帐,电视就在进门的桌子上放着,整屋子散发着老旧的霉气,进了门,我就开始整电视机,儿子不肯进房间,一个劲哭要回去,我好说歹说不哭了就跑到我电动车上玩,老人说我去后面摘几个橘子给孩子吃。
我看了下电视是有问题,就回电动车上取工具,回来刚走进房,突然就看到蚊帐后面隐约有个老妇人身影,再定睛一看又没有了,心里一下有点毛,想起老人说前几年老伴就过世了,边拆壳子边看蚊帐后面,还是什么都没有,想想儿子刚才又无缘无故的哭,传言小孩子能看到脏东西,心里还是有点忐忑,修的时候很静,耳朵突然隐约能听到呼吸声,在细一听又没有了,深吸了一口气,看看周围,还是老样子,心里念叨什么鬼神都没有的事安慰自己,继续修,这时感觉有人从身边走过的风声,我以为是老人回来了,就搭话说老爹您回来了,没人搭话,静的厉害,抬头一看,什么都没有,这下真没心事修了,平时这种虚焊几分钟搞定,现在烙铁点哪里不是哪里,完全沉不住气,望望四周什么都没有,丢下烙铁就往外面找那老人,老人还在院子摘桔子,那篮子都快满了,我喊,老爹,过来下。老人应声过来,说这个桔子好吃,多摘点你带回家吃,我那有什么心情吃橘子,只想找个人说说话,我叫老人过来帮下忙,就叫老人帮我把电视机扶一下(其实这个完全没必要),在老人的陪同下,很快电视机就修好了,我装电视机壳子,试机,老人出去拿袋子装桔子,我回过头真的就隐约看到有个老妇人在蚊帐后面,电视机修好了,胆子也大了,就走到蚊帐后面看看,一看还真的什么都没有,只有墙上挂的一个黑雨衣,可我明明就是看到的是一个老妇人啊,难道是错觉,不禁哑然。快步走出房间,老人说桔子都装好了,要我带回家,我本是想拒绝的,但有又不想辜负老人的一番心意,就收下了。老人说刚才摘桔子,划来一下,吓了一跳,差点就不在了。我就想起了刚才修电视机感觉有人从身边走过的风声(我们老家有这样的传说,就是被惊吓后,魂魄会散,有的魂魄就会回家,魂魄回家了人就没事,魂魄没回家可能就出事了),可能那风声就是老人的魂魄回家了,老人就没有事。和老人别过就回家了。
虽然那次是雨衣造成的幻象,但那老妇人清晰的身影时刻在我脑海浮现。害的我的天一黑就往家里跑,晚上出去要往人多的地方走。我虽然是修家电的,和科学还沾点边,也读过几年书,但是,那农村,诡的很!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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